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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玫瑰之晨(23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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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真的像师傅说的那样,滨江只是裴迪文的一个站点,这份爱还能继续吗?好好地分析下,裴迪文确实是像没有在滨江久居的打算。憩园的房子,是报社出面租住的。他没有房产,没有家人。莫笑说过他一个月会有几天回家探亲,逢年过节也会回去。他们家好像很西化,不久对传统的节日很重视,对西方的感恩节、复活节、圣诞节之类的节日,也是注重的。

一个单身男人,对节日是没什么概念的。就是舒畅自已,只记得今天是阳历几号,从来不知是农历几月初几,什么节日,都是爸妈提醒的。裴迪文对所有的节日记得这么分清,那么他的家一定是个大家庭,有爸妈,有……?

舒畅惊惶地睁开眼,脸都白了。

到达报社时,已是下午。

舒畅上了电梯,听到劲爆的舞曲飘了进来,才想起,又到周末了。大家都去大会议室放松,走廊上静悄悄的。崔健不知接到谁的电话,笑得罕见的温柔,语气里含着娇宠,像哄孩子似的。包一放下,就急匆匆地走了。

舒畅先喝了点水,抬手抚了下脸,掌心都是灰尘,坐车时,车窗开着,怕是路上沾到的。她忙找出毛巾,去洗手间洗个脸。

“呕,呕……”刚到洗手间门口,就听到里面传出呕吐声。

舒畅走进去一看,谈小可趴在水池边,吐得一脸潮红,又是眼泪,又是鼻涕,有只手上还捏着一枝试孕棒。

舒畅谈不上很震惊,只是一时有点不知所措,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物,看也不是,走也不是。

“舒姐……”谈小可又吐了几口清水,抬起头,净了净口,对着舒畅甜甜地一笑,“是两条杠。这……就代表是怀孕了,对不对?”

“我不太懂这些。”舒畅知道自已的声音很僵硬,可是她实在没办法假装出惊喜。

惊喜的人应该是杨帆,是罗玉琴。

她一直在算着,她和杨帆什么时候离婚的,离现在有多久。有一个月了吗?记不太清,应该不会多出一个月的。一个月,就多出一个新的生命。人生真是处处充满奇迹。

“老天,”谈小可激动得眼里溢满了泪水,“我就觉着这两天胸胀胀的,没什么胃口,没想到居然是怀孕了。我要赶快告诉杨帆,他一定要乐疯了。我们昨天还一起去看房子的,他说有一个房间是婴儿房,嘿嘿,真是一语成谶。”

她突地又像想起了什么,惊呼一声,“舒姐,我调进来没几天就怀孕,报社会不会辞退我?”

“你问问人事部门。”舒畅听见自已两只手腕处的血管有节奏地突突跳动,像要冲破肌肤流出来一样。

“我想应该不能辞退。怀孕的职工是受《劳动法》保护的。”谈小可笑得如花朵一般芬芳,“我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杨帆,我们有宝宝了。”

舒畅拧开水笼头,用毛巾沾上冰凉的水,捂在脸上。干燥的皮肤一碰到水,毛孔嗖地收缩了下,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。她一遍遍擦拭着,仿佛脸上的污渍很重,直到她感到疼痛,才住手。

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,谢霖裹着一团香气从外面冲了进来,“快,上去做游戏,今天裴大帅哥屈尊参加,多少色女抢着想和他亲密接触,你也去试试,看能不能沾到这个头筹。”

“我累死了,不想动。”舒畅抓着桌子,把椅中埋去。

“不行!”谢霖凶悍地一瞪眼,“那个死人脸被你抢去,我情愿。换了其他色女,我作不得。你给我争气点。”

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舒畅哭笑不得地被谢霖连拉带拖地弄上电梯。

“我在说人话,听不懂?”

“懂!”舒畅看着电梯一节节地上升,挫败地苦笑。

会议室四周站满了人,中间空了块场地,音乐开得很劲,节奏感强烈,里面的鼓点密集。

舒畅扫了下全场,想叹气,今天,一帮高知们竟然像像幼稚园的孩子一样,玩绑腿游戏,是男女联手,怪不得一个个兴奋得两眼都闪光。

这种游戏,是两个人一组。两人并立在一起,一人是左腿,一个是右腿,用绳子绑着,然后与另外几组进行赛跑比赛。说起来幼稚,做起来有点难度,两个人得步调一致,用力一致,要是有一点配合得不好,就会摔倒。

已经有几组赛过了,新一轮即将开始。裴迪文站在人群中,保持优雅的站姿、得体的微笑,不少女职员,美目流盼,不时地朝他抛去暗示的眼波。

他笑得一派公平,神情却又是明显的感兴趣。门外又走进几个人,他一抬头,视线落在舒畅身上,眼中突然微波轻澜,柔情暗荡。

“还差一组,再来两个人。”主持比赛的人事部长大声叫道。

“我来吧!”裴迪文抬了下手。

会议室内一下静得出奇,期待太久的美女们紧张得都不能好好地呼吸了。

舒畅低下眼帘,张开手掌,又是一手潮湿。

“舒记者,我玩游戏的能力不强,一会,请多包涵。”裴迪文微笑地向舒畅伸出手。

满地都是美女们碎裂的芳心。

舒畅连笑都是小心翼翼的,“裴总太谦虚了。”

十指一扣,两个人都是一颤。”相思,原来不是一个名词,而是一个动词。”裴迪文用只有她听到的音量低低说道。

舒畅本来就紧张,这下更如被催眠了一般,脑中好似真空。别人帮他们绑好绳子,裴迪文自然地托住她的腰,“我数到三,你就先迈右腿。”

她恍恍惚惚地点点头。呃,哪里是右?

人事部长一吹哨子,几组一同出发。

人群立刻沸腾开来,有喊加油的,有吹口哨的,有笑得前俯后仰的,声音大得差点把会议室会震翻。

舒畅和裴迪文合作得还算有默契,排在第二位,可是随着裴迪文搁在她腰间的手掌越来越灼热时,她突然失去了节奏,身子一摇晃,往一边倾去,裴迪文没拉得住她,也不同倒了下去,整个人覆在了她的身上。

这时,也有两组的人栽倒了。

他们是令人注目的,但却不是独树一帜的,舒畅暗自庆幸,但下一刻,她惊得差点晕了过去。她感到覆在她身上的裴迪文的身子突然发生了一点变化。

他看着她,笑得有些无奈,有些羞赧,可是很坦然。”我想,这就是情不自禁吧!”他自嘲地弯起嘴角。

围观的人在呆愣了五秒之后,纷纷跑过来,蹩着笑,解开两个人腿上的绑绳,七手八脚地相帮着,把两人扶起。

舒畅都没勇气看众人,糊里糊涂跑到谢霖面前。谢霖很不厚道地笑得前俯后仰,“唱唱,你要么不沾便宜,一沾还沾了个大的。你和那个死人脸这一出儿童不宜的大戏,足够报社乐半年。”

“都是你,硬把我拉过来。”舒畅心里面后悔死了。

“我觉得挺值的呀,你不过来,场面有这么好玩吗!看你们两个像两根柱子似的跌下来,还那种暧昧的姿势,真是惊悚呀!嘿嘿,唱唱,不过你以后就成全民公敌了。”谢霖扫了一干美女们,得意得咧嘴直笑。

舒畅觉得再这里呆下去,她要么会被眼光刺死,要么就会被口水淹死,幸好她平时做人还低调,不然真不知以后怎么活。

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,趁着又一轮游戏开始时,灰溜溜地穿过人群,下楼去了。还没到办公室,就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。

开了门,一接,是大戏的男主角。

不等他开口,她抢先责问道:“你要扮演亲民形象,为什么要拉着我跑龙套?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佐料,很有趣吗?”

“那你是希望看到与我绑在一起的,是别的女人?”裴迪文带着笑反问。

“我想她们会无比荣幸的。”她赌气地回道。”能攀上你,是她们一直以来,最美好的夙愿。”

裴迪文沉默了一会,“你从来就没想过攀着我?”笑意淡了,远了。”你又要说,我们是两个世界的。这样子,是来证明你的清高,还是脱俗?还是你心里面害怕被我吸引,故意在我们之间设置许多障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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